愛貓起點…小咪

愛貓起點…小咪
粟子

約莫三年前，非常瘦弱的小咪被鄰居好友救起，當時她才出生不久，加上前腳似被重物壓傷，一跛一跛，繼續流浪前途堪慮，於是輾轉送到粟家在鄉下的農舍。從此以後，小咪就以這裡為家，神氣猶如山大王，當然也曾被鄰居收養的大狗欺侮，但她的超利貓爪也不是蓋的！
小咪時常在屋外張望，伺機趁隙鑽入，粟媽回憶某次小咪得逞，高速在各房間狂奔，費了好一番勁才將她「請」出去。「那就養小咪嘛！」我曾認真想過讓她由野貓變家貓，開始詢問周遭貓友的「心路歷程」，只是看到小咪快樂悠哉的生活，卻又覺得不應該自私把小咪從大院子帶進小屋子。


粟家不住在農舍，只是隔日到此整理花草樹木，因此小咪大多是一隻貓享受孤獨。平日，她只是靜靜地待著，冷天塞在用舊毛巾和衣服鋪成的小窩，擠進有餘溫的古早爐灶，熱天就將肚子貼在冰涼磁磚或樹蔭下的沙地，眼睛半瞇，很舒服的樣子。聽見呼喊小咪的聲音，就會從「人永遠看不見的神秘地方」跳出來，在四周東蹭西蹭，可愛到讓我忘卻蚊子與黑金剛（南部一種極小的吸血飛蟲）的猛烈攻擊。


小咪從小吃乾狗糧，尖牙咬碎豆狀食物的聲音清脆響亮，她也愛吃魚，卻總是耐著性子細舔慢嚥，但也有例外……話說一向親熱一陣就離開的小咪，這天一直靜靜地跟著粟媽，滴水顆米未進，模樣瘦了一圈。粟媽見她反常，鼓起勇氣拉開小咪的嘴，才發現裡面插著一根大魚刺！我們推想，大概是小咪見搶奪食物的大狗現身，一時情急狼吞虎嚥，即導致「食不下嚥」的可怕後果。緊急送去醫院，醫生迅速將所有門窗關緊，擔心野貓小咪一放出籠子，就會逃得不見蹤影。但事實出乎預料，小咪乖乖躺在手術台等候拔刺，沒抓沒咬更沒跑。


和直來直往的愛犬龍龍相比，小咪顯得心機重，常常在你身邊磨蹭示好到一半，猛然回頭咬一口。我懷疑算不算是一種「愛」的表現？聽到女兒疑問，粟媽也是一頭霧水，畢竟她是吃暗虧最多的受害者。「妳要小心唷！冷不防來一口！」見我和小咪玩得正樂，善意提醒莫「樂極生悲」，坦白說，我至今還有沒有抱起小咪的勇氣，也就是畏懼她的利齒回馬槍！
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回台南，小咪沒有半點生疏，歡天喜地衝來迎接，最快樂的重逢不過如此……自從有了愛犬龍龍和俏麗小咪，我深覺誰養誰是很難說的，動物帶給的快樂與情感遠超過我所能供給，人說來是佔了大便宜。


附註：小咪原名「掰喀喵」，前次拔魚刺到醫院填「初診單」，遇到姓名欄不能空白，粟媽靈機一動：「就叫小咪吧！」從此她就從「掰喀喵」、「喵咪」等不穩定的暱稱，轉變為固定的「小咪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