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2月19日 星期五
【廣播】影壇風流小生…白雲
影壇風流小生…白雲
粟子
「中國電影有史至今,真正配得上稱『風流小生』的,恐怕非白雲莫屬了,長相是長相,個頭是個頭,神采奕奕,風度翩翩,衣著舉止,瀟灑飄逸,內涵外表,無一不佳,所以,當年能紅透全中國,絕非偶然!」投身第八藝術三十年,導演李翰祥以過人妙筆回憶所見所聞,內容幽默風趣。曾經紅極一時的小生白雲(1917~1982),雖被消遣「差點成了白暈」,卻也讚他是難得表裡如一的倜儻典型,能令看遍無數男星的李翰祥心悅臣服,可以想見白雲的獨道之處。
白雲出身南洋富戶、擅長多種語言,他帥氣非常、氣質出眾、寫得一手好文章,既有世家公子的從容幽雅,也蘊含時代青年的軒昂魅力。在「三十年細說從頭」文中,李翰祥寫了一連串流傳影圈、貶損白雲的笑話,他坦言並非白雲招誰惹誰,而是臉蛋實在太漂亮,上帝、老天爺獨厚一人,逼得大家「不平則鳴」,只能以莫須有的傳言「打心眼兒裡解恨」!
銀幕談情說愛之餘,白雲的私生活也很豐富精彩,八卦小報日日刊登他流連脂粉堆的粉紅色消息,儼然是電影圈荒唐不羈的象徵。「你好言好語,人家說你是拆白黨,你低聲下氣,別人說你是吃軟飯,女人看著你順眼,男人看著你就彆扭!」李翰祥為白雲的「沒人緣」下註解,總而言之,一切都是長相惹得禍。
中央廣播電台「台灣紅不讓」節目於2010年2月18日播出〈電影筆記:1949年前明星回顧「白雲」(上)及電影「龍鳳呈祥」〉專輯,下集(電影筆記:1949年前明星回顧「白雲」(下)及電影「別讓丈夫知道」)於2月25日播出。節目音檔將保留45天,歡迎各位朋友透過網路收聽。
收聽網址:中央廣播電台「台灣紅不讓」點選02/18
節目摘要:白雲(上)、電影〈龍鳳呈祥〉
播放歌曲:〈龍鳳呈祥〉插曲「聽我唱」、「我想回家」(陳娟娟演唱)
收聽網址:中央廣播電台「台灣紅不讓」點選02/25
節目摘要:白雲(下)、電影〈別讓丈夫知道〉
播放歌曲:〈西廂記〉(白雲、周璇、慕容婉兒主演)插曲「拷紅」(周璇演唱)
本文同時刊登於「戀上老電影…粟子的文字與蒐藏」新聞台
文章網址:影壇風流小生…白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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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白雲
本名楊國韜,又名楊維漢,廣東省大埔縣人。1917年8月(身份證登載為1918年,唯堂姪女楊吟英女士稱其有誤)馬來西亞(另一說為美國夏威夷檀香山)出生,祖母為德國人,家族曾在英國經營百貨業,家世優渥。自小接受良好的西式教育,能說流利的英語、國語、廣東話、潮州話、福州話、上海話、馬來語等多種語言。十五歲中學畢業,循母命來到中國,陸續在上海、北平、南京、西安等地求學,抗戰初期,以「羅漢」為藝名參與影人劇團。1938年中,正值武漢保衛戰,他本想投效軍旅,卻偶然遇見導演史東山,在他的力勸下展開銀色生涯。
漢口淪陷,白雲(時名羅漢)前往香港,拍攝〈舞台春色〉、〈春情烈火〉、〈第八天堂〉等粵語片,由於外型俊朗、演技生動,廣受觀眾喜愛,聲譽僅次「華南影帝」吳楚帆。不久,被來港尋覓可造之材的「新華」經理張善琨看中,易名「白雲」(取「白雲蒼狗」之意),隔年與該公司同時羅致的女星陳雲裳一同前往上海,因合約談不攏而未與「新華」簽約,此時柳中亮、柳中浩兄弟主持的「國華影片公司」正在招募新人,便轉而加盟。
「國華」以古裝及時裝文藝片為主,白雲主要搭配周璇、周曼華等一線女星,作品如:〈新地獄〉(1939)、〈七重天〉(1939)、〈三笑〉(1940)、〈天涯歌女〉(1940)、〈風流天子〉(1940)、〈西廂記〉(1940)、〈紅杏出牆記〉(上、下兩集,1941)、〈惜分飛〉(1941)、〈惱人春色〉(1941)等。兩年間,白雲以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形像轟動上海灘,獲得「銀壇嬌子」、「東方的范倫鐵諾」(即義大利影星魯道夫‧范倫鐵諾Rudolph Valentino,1895~1926)等美譽,躍升最受歡迎的小生之列,是他從影的全盛時期。
1941年,上海孤島結束,「國華」被迫加入日人掌控的「中華電影聯合股份有限公司」(簡稱「華影」),白雲選擇暫別銀幕,到北平、天津、濟南、大連等演出話劇。1944年,赴重慶參與「中國電影製片公司」出品的〈血濺櫻花〉(1945),該片由何非光導演,其他演員尚有黎莉莉、舒繡文、陳天國等,描述中日戰爭時日本的困苦生活和日人的厭戰情緒。
1947年,白雲遷居香港,與陳娟娟合演都市喜劇〈桃花依舊笑春風〉(1947)和〈龍鳳呈祥〉(1948)。基於語言優勢,大量接拍粵語、廈語及國語電影,為四、五0年代片約最繁忙的男星,主演包括:粵語片〈海角紅樓〉(1947)、〈難測婦人心〉(1947)、〈妻嬌郎更嬌〉(1947)、〈儂本多情〉(1947)、〈相逢恨晚〉(1947)、〈情深恨更深〉(1947)、〈再生緣〉(1948)、〈好女兩頭瞞〉(1948)、〈得心應手〉(1948)、〈武松大鬧獅子樓〉(1948)、〈萬里長城〉(1949)、〈痴心女子負心郎〉(1949)、〈賣油郎獨佔花魁女〉(1950)、〈脂粉豺狼〉(1950)、〈魔鬼的家庭〉(1950)、〈女俠胭脂虎〉(1950)、〈點錯鴛鴦譜〉(1952)、〈美人計〉(1954);國語片〈錦繡天堂〉(1949)、〈宏碧緣〉(1949)、〈油漆未乾〉(1950)、〈別讓丈夫知道〉(1952)、〈孽緣〉(1952)、〈白蛇傳〉(1952)、〈天長地久〉(1952)、〈斷腸風月〉(1956);廈語片〈新琵琶記〉(1952)、〈趙五娘〉(1952)、〈玉堂春〉(1952)、〈鄭元和與李亞仙〉(1955)、〈午夜魂歸〉(1956)、〈十三妹〉(1956)、〈桃花泣血記〉(1957)、〈荒江女俠〉(1958)、〈運河奇緣〉(1958)、〈少女懷春〉(1959)……與當紅女星白燕、紅線女、于素秋、歐陽莎菲、江帆(廈語片演員)等搭檔演出,並自編自導自演〈唐伯虎點秋香〉(1950)、〈鳥白蛇〉(上集、續集,1954)、〈仙女下凡〉(1954)、〈孔雀東南飛〉(1955)等數部廈語片,多由胞妹東方明珠(1933~)任女主角。
時至六0年代,白雲年齡漸長,又對飾演長輩角色興趣缺缺,電影事業走下坡,僅在〈潘金蓮〉(1964)飾演西門慶,這也是他主演的最後一部電影(1968年上映的〈女鏢師〉為客串性質)。1965年,來台尋求發展,於白景瑞執導的〈寂寞的十七歲〉(1967)任助理導演,也一度傳出和台語片導演羅文忠籌辦「聯友影業公司」,後組織歌舞團失利,以教授英文為生。七0年代末,白雲曾至台中市意文飯店任經理,1980年左右離職,改在台中市經營川菜館,惜生意慘澹,只得將店面轉給他人。
1982年8月下旬,在罹患重病、生活無以為繼的困頓下,於日月潭畔一座六角亭內服毒自殺身亡,時年六十五歲。白雲一生有過三段婚姻(羅舜華、言慧珠、白蘭),皆離異收場。回顧從影歷程,共拍攝超過百部電影,與胡蝶、周曼華、白燕、周璇、陳雲裳、王丹鳳等無數知名女星合作,為風靡四0年代萬千影迷的「夢中情人」。
風流內幕
「在許多認識我的影迷印象裡,他們仍把我視作一個風流不羈的人,事實上,我在銀幕下面絕對不是這樣的!」年近五十的白雲受訪時語多感慨,他的眾多作品早被淡忘,唯獨浪漫韻事歷久彌新。令人意外的是,花心形像竟是白雲自導自演的結果,他苦嘆回憶:「二十年前上海的電影公司老闆,寧願花大本錢替女明星作宣傳,但是絕不肯浪費半毛錢宣傳費在男明星身上。」為了能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為廣大影迷認識,白雲每天帶著不同的女孩子招搖過市,終於以源源不絕的花邊新聞佔據報紙版面,加上他本身優厚的條件,沒多久就成為上海灘一等一的紅人。
「如今我可以自誇我的『反宣傳』已經成功,因為影迷已經確定我是個『荒唐人物』!」或許正是「男人不壞、女人不愛」作祟,緋聞纏身的白雲,反而更得女性影迷追捧。時隔多年,他仍時常提起年輕時和周璇合演「西廂記」話劇時的趣聞……前一排觀眾清一色全是小姐太太,戲一結束,就爭相扔金戒指、金鐲子給白雲,不少男士為此醋勁大發,拿雞蛋、蕃茄往台上砸,愛恨交織的混戰幾乎天天上演。
白雲認為自己並不好色,觀眾之所以覺得他風流成性,大半得歸功於自我「反宣傳」的效應,但他也不諱言:「過去婚姻上的三次失敗,也可能是造成影迷們對我產生錯誤印象的主要原因。」白雲的三位「退職夫人」皆是名聲響亮,分別為名門閨秀羅舜華、平劇名伶言慧珠和廈語片女星白蘭。
名人婚戀
據杜雲之《中國電影七十年》記述,白雲的第一任妻子羅舜華是「愛儷園」迦陵夫人的義女(另一說為孫女),「愛儷園」即是當時馳名的「哈同花園」。猶太人哈同(Silas Aaron Hardoon,1851~1931)在上海以地產發財,富可敵國,於是建園自娛,他與中法混血的妻子羅迦陵(本名儷蕤(Liza),1864~1941)沒有生育,各自收養數名中西養子女。白雲成為迦陵夫人的「女婿」,一度入住「愛儷園」,風光不可一世。只是,被稱是「習慣在女人堆打滾」的白雲雖晉升「有婦之夫」,私生活依舊緋聞不斷,更傳出妻子為爭風吃醋掌摑知名女星的轟動八卦。白雲雖對一切不置可否,但白太太卻無法一忍再忍,婚姻未幾邁向終點。
章詒和在《伶人往事》中細細描述知名伶人,其中也包括性情執著張揚的言慧珠(1919~1966),她為向梅蘭芳學戲用盡心機,無論在哪都是最亮眼的一個,如此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強硬個性,碰上愛情卻是沒輒!言慧珠和白雲在四0年代前半陷入熱戀,一同住在上海楊子江飯店,由於戲曲演出多在晚間,她的飯局往往訂在中午。每次出門前,言慧珠總不忘囑咐白雲:「你不要出去噢,我很快回來。」只要宴席拉長,她就顯得局促不安。有時,言慧珠會拉著女性朋友偷溜出去,請朋友以假名打電話約白雲見面,一聽到話筒那頭答覆同意,她便眼眶一紅:「做一個女人真苦。」
對於三段逝去的婚姻,白雲承認「應負很多責任」,他坦然分析:「我很懂得玩,也懂得很多生活情趣,正因為我的這種個性,我瞭解我只能做個好情人,但不能做個好丈夫,每一次我都無力挽回婚姻失敗的命運。」記者好奇這位「情場高手」是否有意再婚,五十歲的他擺擺手:「我好不容易把債還清了,從這個陷阱中脫身出來,哪裡還會再跳進去呢?……我現在已深深領略到了無牽掛的樂趣!」白雲的第一段婚姻生有兩子,一子夭折、一子由女方照料。
才貌與性情
白雲除外在條件,對藝術、繪畫、歷史也頗有研究,用詞一向犀利的影評鏘鏘(譬如:指中國的電影明星無論男女都是「膿包」,除了會定型哭、定型笑,什麼都不會……),也讚白雲學識高人一等,散文雜感清麗可誦、用字簡鍊,香港明星中僅他與黃河有此本領。演技方面,鏘鏘稱他過往「私生活放縱」,但不諱言近年來(1954年前後)人比以往本分、戲也明顯進步,能在自然中求表現,抓牢觀眾的情緒,甚至可與「演技還找不到敵手」的嚴俊媲美。當然,白雲貌似潘安的優勢,也未因步入而立之年消失,鏘鏘這樣形容:「如果一個電影小生的外型必須身材英挺而復眉目清麗的話,則白雲是夠這些條件的。……其俊俏的輪廓與那軒昂的氣宇,仍不失為銀幕上的大眾情人。」
儘管內外都與國語影壇當紅的嚴俊、黃河匹敵,白雲卻選擇將重心擺在粵語、廈語片,鏘鏘直言背後的主因在於他「不講派系」,以致在「動不動講派別、談系統」的香港國語電影圈吃不開。白雲屬性情中人、隨心隨性,雖也懂得人事運作,但有時也會賭一口氣,既然不痛不快,索性另謀發展。
時光匆匆,乘「安慶輪」來台的白雲已經四十好幾,爽快性格一點沒變。他誠實告訴來訪記者,二十多年來拍了不下兩百部片,如今還要再演父親、祖父一類角色,實在感到乏味的很,此時的他,對電影事業也確實有些膩了。離開熟悉的水銀燈下,白雲投入藝人最愛、也最容易摔跟頭的商場,不等別人開口,他老實答:「都是賺小錢,賠大錢。……好在過去我賺的錢,供我自己以後吃口清茶淡飯是綽綽有餘,因此我也不想再去動賺錢的腦筋了!」
晚年孤寂
自〈潘金蓮〉後,白雲沉潛幾年,至1969年又興起組織「聯友影業公司」的念頭,一如年前參與〈寂寞的十七歲〉幕後工作,他強調目的不在牟利,主要為「滿足自己對電影的興趣」。然而,隨著「聯友」不了了之,他又動腦筋籌辦歌舞團,結果又蝕去不少儲蓄……原本「綽綽有餘」存款與信心,也被一次次的失敗摧毀。為求生計,落腳台中的白雲,曾以補習英文為業,也做過飯店經理,最後孤注一擲開設小餐館,沒想到生意不如預期,他將店頂讓後即鮮少露面。
1982年中,白雲服毒自殺,倒臥在日月潭畔六角亭內,被人發現時已沒了氣息,身上留有遺書一封,內文大意為:「隻身在台,沒有親人,又患有癌症,才會走上絕路,希望生前友好將遺體火化。」白雲的兩個姐姐下落不詳,兩個妹妹、一個弟弟都住海外,唯一的兒子則移居英國,幾乎沒有聯繫,因遺體無親友認領,檢察官相驗後決定交魚池鄉公所代為埋葬。數日後,白雲過世的消息傳開,葛香亭、歐陽莎菲、高寶樹、曹健、錢璐、周仲廉等故舊同事及堂姪女楊女士才趕赴魚池鄉第十二公墓悼祭,眾人見墳墓簡陋,連墓碑都沒有,不禁潸然淚下。
黃金時期的白雲,對衣著格外重視,始終保持三百套西裝、六套正式大禮服、一百件襯衫、三百條領帶、七十五雙鞋子的紀錄,這時的他不過二十出頭……。「沒有作品問世,就沒有觀眾擁戴。」白雲很年輕時就有「生是飄客,死是遊魂」的體悟,也明瞭人生如白雲蒼狗,但那多少有幾分少年不識愁滋味;邁入中年,他一直試著看淡名利,常將粗茶淡飯掛在嘴邊,無奈知易行難,畢竟種種美妙已如單程列車,永遠無法回頭……
參考資料:
1.藝公,「影迷散記 閒話粵語影片」,《聯合報》第六版,1953年9月19日。
2.鏘鏘,「近一年來的香港影劇界」,《聯合報》第六版,1954年10月15日。
3.基隆訊,「影星白雲抵台 強調並非拍片」,《聯合報》第八版,1966年7月30日。
4.謝鍾翔,「銀海星輝二十餘年 拍片數逾二百部」,《聯合報》第八版,1966年12月30日。
5.本報訊,「白雲靜極思動 合組公司拍片」,《聯合報》第五版,1969年9月25日。
6.李翰祥,「三十年細說從頭」,《民生報》第十版,1980年1月18日。
7.李翰祥,「三十年細說從頭」,《民生報》第十版,1980年1月23日。
8.水里訊,「『白雲』蒼狗‧潦倒窮困!」,《聯合報》第三版,1982年8月30日。
9.水里訊,「白雲入土墓無碑 影人悼祭齊墜淚」,《聯合報》第三版,1982年9月6日。
10.杜雲之,《中國電影七十年》,台北:電影圖書館,1986,頁277~278。
11.章詒和,《伶人往事》,台北:時報文化,2006,頁65~66。
12.上海年華…白雲
13.百度百科…白雲(楊維漢)
龍鳳呈祥(有聲黑白)
導演:楊工良
編劇:尹海清
演員:陳娟娟、白雲、胡小峰、楊靜、文燕、侯景夫
出品:聯藝影片公司(香港)
片長:77分鐘
插曲:聽我唱、我想回家(陳娟娟演唱)
首映時間:1948年3月6日(香港)
劇情介紹:
礦業大王張百貴(胡小峰)病重,他在外地的兒子振華(白雲)得知消息,立即回到香港。還來不及探望,振華就被兩個道貌岸然的人擋住、遞上名片,定睛一看,竟是殯儀館化妝師!他眉頭深鎖,想父親的病可能真如外界傳說得那般嚴重。僕人老吳(陳煥文)稱不只老爺,陳律師(翁牧)、王醫師(侯景夫)也在此等候少爺多時。「王大夫,你看他的病勢有沒有挽救的希望?」振華憂心問,「恐怕只有二十四小時的壽命!」「他很希望見見你!」律師在旁提醒。
振華輕聲喚醒父親,見他面露喜色,強忍情緒勸:「爸爸,您別太勞神,好好修養。我這次是特地回來看您,要等您病好了,我才回去辦公。」張父坦言康復無期,日前得知兒子已有未婚妻,希望能見和她見「最後一面」。振華本想推託,但見父親意志堅決,只得答應帶她過來。王醫師叮囑振華務必快去快回,病人不知還可以挨多長時間……
振華趕往未婚妻盧莎莉(楊靜)入住的酒店,一入大廳,就順手把帽子遞給服務員舒小玲(陳娟娟),還沒拿寄放存條,他想起時間有限,又將帽子收回,讓小玲摸不著頭腦。莎莉剛巧外出,振華耐著性子等待,見時間分秒過去,他四處打電話詢問,還是沒有丁點消息。振華轉身正好碰上下班的小玲,他靈機一動:不如請她客串未婚妻!
「小姐,我有件事想請妳幫忙。我的爸爸病得很厲害,他亟欲要看看我的未婚妻,但她出去了,說不定今天還不回來呢!」「那是你私人的事,跟我有什麼關係?」小玲不解。振華說出請求,見小玲不肯答應,他苦苦哀求:「我父親的壽命最多也不過二十四小時,為使他老人家臨終的時候得到一點安慰,一方面也是盡我做兒子的責任,所以我才敢勞動妳的大駕,要求妳幫忙。要是妳肯的話,我一定重重的酬謝妳!」小玲見他態度真誠,決定做一次好事。行前,振華提醒小玲見機行事,注意他的眼色,該說的就說、不該說的就不要說……
回到父親房間,王醫師和陳律師詢問女子身份,「這位小姐就是……就是那位小姐……」振華連「未婚妻」的名字都沒問,只好猛打哈哈。張父見小玲漂亮樸素,與她十分投緣,問起「未來的媳婦」姓名為何、在讀書還是做事,小玲誠實答:「我叫舒小玲,現在在……」「她在唸書,將來還考大學呢!」振華搶先道。張父認為女孩子高中畢業已經足夠,「我希望你們早點結婚。」他許下心願,嚇得振華頻頻整理領帶。「妳可以告訴我你們戀愛的經過嗎?」小玲無法招架,暗暗向振華求助,振華也沒辦法,示意王醫師「別讓父親太累」,這才讓他暫時休息。小玲離去前,張父用懇求的語氣道:「妳明天再來看看我。」「好的,我明天一定來看您!」小玲笑瞇瞇應允,振華則表情複雜。
「要是他今天不……我可怎麼辦!」振華傷透腦筋,小玲慧黠道:「這可是你的問題,我可不再幫忙。」她見振華還想請「假未婚妻」,笑他一時急糊塗,忘了還有真正的未婚妻!振華解釋父親尚未康復,暫時不好把實話告訴他,「可是我明天還要工作!」振華答應為替小玲請假,至於錢更不用擔心,他願意加倍計算。行至門口,他簽下一張支票,作為此次酬勞。
清晨,張父大叫肚子餓,王醫師診治後向振華道恭喜,稱其父親的病已好了許多,只要再休養一兩週就可完全康復。醫師吩咐護士取瓶牛奶,張父搖搖頭:「我不要吃牛奶,我要吃一隻大肥雞、一杯白蘭地,還要五個荷包蛋!」說完,張父想起兒子的未婚妻小玲,「你快去找她來,我還要跟她細細地談談!」振華面露苦色,偷偷拉著王醫師到房外:「唉呀!要我的命,不瞞你說,昨天來的女孩不是我的未婚妻呀!」王醫師覺得張父才剛復元,還是先隱瞞為妙,「真糟糕,又要去找她!」振華儘管滿心不願意,還是得硬著頭皮去找小玲。
與此同時,張父遣開護士,偷偷拿雪茄解饞。王醫師上樓,他只得把煙藏在棉被裡,但說沒兩句話,就被燙得渾身亂動。「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許抽煙嘛!」王醫師將雪茄整盒沒收,沒想到張父在枕頭下還放了好幾根。
振華到酒店接小玲,剛好碰見正牌未婚妻莎莉和她母親(文燕),他謊稱有事,約莎莉等會兒再見。小玲到張父房間,他又將雪茄裹進棉被,「唉呀!不好了!」小玲聞到焦味,才知是煙惹得禍,兩人忍不住笑出聲。張父直言「煙是命根子」,但醫師卻要他戒掉,小玲善意答:「我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,我從來也不反對別人,也不喜歡別人反對我!(張父:妳有什麼愛好?)我喜歡唱歌,我雖然懂得唱,但是很幼稚的,還沒有正式的學過,希望有天能拜馬安東為師。」「那有什麼困難,馬安東是我的老朋友了!」張父很願意助「未來媳婦」達成願望,小玲樂不可支,於是應他請求,演唱一首「聽我唱」。她嘹亮悅耳的歌聲,得到張父、王醫師等的一致讚賞。
「你的眼光真不錯,又聰明又可愛有學問又有音樂天才!」振華甫結束和莎莉的約會,回家就聽到父親對小玲讚不絕口。張父打算為她開一個盛大的音樂會,介紹馬鞍東給小玲認識,振華除了苦笑別無他法。
「哎!我是請妳來看我爸爸,不是請妳來唱歌、來給我搗蛋!真是!我是請妳當我冒充的未婚妻,妳別老是當真的,神氣活現!」振華頗多抱怨,令她十分不滿:「好!那以後我不來就是了!」小玲轉身就走,也拒收他的支票。
張父的病越見好轉,他更瞞著振華籌辦宴會,有意藉此宣布兒子結婚,同時將小玲介紹給親朋好友。另一面,小玲和同事商量該如何是好,她認為兒子討厭,老是錢錢錢,老先生卻非常和氣,「要是我,一定給他好看!」同事建議……此時,臭著一張臉的振華奉父命前來接「未婚妻」,他嘆氣:「再請妳幫最後一次忙,要多少錢都給!」「要是出什麼意外,我可不負責!」小玲故意下馬威。
「妳來得正好,我已經派人發請帖去了,特意為妳開一個盛大的宴會……而且我想在那天晚上,在親戚朋友面前,宣布你們的婚事!」小玲僵硬笑著,振華目瞪口呆:「我……沒有意思。」兩人垂頭喪氣。張父上樓歇息,振華怒氣沖沖:「就算是我邀妳來,妳也不能要我爸爸給妳開什麼宴會呀!」「我又沒有要求,是他老人家要這麼辦,既然你反對,為什麼剛才不提出反對?」小玲言詞犀利,振華說不過,竟懷疑她居心不良……正吵得如火如荼,張父又下樓來請小玲唱歌,她回頭看看「未婚夫」,振華卻做出「不堪入耳」的鬼臉,小玲不想他稱心如意,索性又開口唱一首「我想回家」。
才唱罷,正牌未婚妻莎莉母女登門,張父問起身份,振華尷尬:「她是我的……未婚妻,我同學的未婚妻!」「媽,他欺騙了我們!」莎莉揚長而去,小玲也向張父告辭,還學莎莉的口氣罵:「你也欺騙了我!」留下啞巴吃黃蓮的振華。
宴會當日,小玲以電話告知「有要事要到鄉下」,因此無法出席,她很感謝老人家的好意,也承諾有機會一定再來。張父從司機得知小玲住處,遂隻身前往,並囑咐僕人勿向少爺說出行蹤。在宿舍,小玲同事對她選擇不能理解,談到一半,張父已在外叫門,稱小玲是「救命恩人」。知道她因故不願出席,張父下決心:「妳不去,這次的宴會我也不參加了,我要陪妳去別的地方玩兒個痛快!這次妳走了,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妳,人生得意需盡歡……」小玲和張父四處遊玩,將宴會、振華通通拋諸腦後。
張父帶小玲到以前常光顧的夜總會,逢人就以媳婦相稱。「這頓酒菜就當作給妳餞行!」雖然見面幾次,張父卻對小玲愛護有加,令她不禁潸然淚下。振華好不容易找到父親,將一肚子火都發在小玲身上:「妳真不應該,拉著他一整天!」「我……」氣得小玲扭頭就走。
莎莉母親看到刊登在報紙上的結婚啟事,新娘竟不是自己女兒,向振華興師問罪。「現在沒什麼好說,快賠償我名譽上的損失!」莎莉開口要錢,此情此景全被張父目睹,他一派輕鬆:「很簡單,妳女兒跟我兒子只是訂婚,並沒有結婚,不滿意就離好了!」「我女兒精神上的損失是很難補償的,但是……不拿錢補償,又有什麼辦法?」振華聽到這,本來還想善了,但對方卻說「不過是一樁買賣」,令他深覺心涼。
不久,看到報紙的小玲也來到張家,見莎莉母女對她不滿,振華稱所有事都是他和父親惹出來。小玲正欲離開,張家父子異口同聲:「不要走,我還有話要對妳說。」莎莉態度強硬,振華也無意挽留,一切交給律師解決。
「她們走了好,我打算給妳再開一個盛大的宴會。」小玲笑而不答,張父看穿她的心思,暗自高興不已。振華也與小玲假戲真作,成了一對歡喜冤家。
別讓丈夫知道(有聲黑白)
導演:洪淑雲
編劇:程剛
演員:歐陽莎菲、白雲、藍鶯鶯、吳景平、洪波、王元龍、侯景夫、高寶樹
出品:華達影業公司(香港)
首映時間:1952年10月24日(香港)
附註:數場外景於屯門青山灣的容龍別墅拍攝;李翰祥任美術指導。
劇情介紹:
深夜,一輛汽車疾駛於寧靜蜿蜒的公路上,未幾車輛失去控制,高速撞上山壁。一位穿著貴氣的女人蜷扶路旁,身上處處可見血跡斑斑的傷痕,距離不遠的地方,是一位西裝畢挺的男人倒臥血泊……。這女人名叫白菱子(歐陽莎菲),她搖搖晃晃站起來,腳不小心踩到男人的呢帽,才想起負責駕車的季向南(白雲)。菱子見他昏迷不醒,急急喊著向南的名字,但對方已失去知覺,而他被壓破的手錶指針還停在出事的凌晨一點,菱子的記憶於是回到兩個鐘頭前……
菱子以嫂嫂的身份出席丈夫林雨詩(吳景平)妹妹婉黛(藍鶯鶯)與司徒賓(侯景夫)的結婚盛會,客人聚集在司徒家的小客廳裡,大家鬧烘烘的談笑著,只有向南直直盯著菱子。晚間十一點,眾人紛紛告辭,司徒賓和妹妹柳雲(藍虹)忙著送客,菱子、婉黛和向南也在一旁話別。「再見,林小姐,祝妳和司徒先生結婚以後是幸福的!」向南望著婉黛,「謝謝你!希望你也過得幸福。」婉黛似有難言之隱,對向南更有依依難捨的眷戀。菱子代丈夫向婉黛祝賀,她滿懷歉意:「真不巧,雨詩為了病,不能趕來參加妳和司徒的婚禮。希望你們去後,常常寫信回來,時候不早了,再見!」向南願送菱子一程,但她堅持搭計程車,疏遠態度令向南頗感不快。
等車時,雨詩來電,一面祝福妹妹新婚,另一面貼心詢問妻子歸時,婉黛見哥哥和姪子小川都很喜歡菱子,笑著說:「大哥簡直少不了妳,小川也那樣喜歡妳,他簡直把妳當作他的親生母親一樣,不過……」婉黛突然停嘴,她本想轉移話題,敏感的菱子卻頻頻追問。「我是怕妳聽了會生氣,我好像發現除了大哥,妳心裡是不是還有一個人?」婉黛老實問,菱子先頓了一下、正色答:「這是誰說的?妳知道這句話會傷害雨詩,也會傷害我。妳不能這樣說,妳知道雨詩為了我已犧牲了一切!」
由於始終叫不到計程車,柳雲建議菱子不妨改搭向南便車,菱子無奈答應。與此同時,向南正和老友司徒賓講述自己的痛苦:「我知道我不該愛上朋友的妻子,不過我跟她以前是應該結合的一對,現在她和丈夫雖然結了婚,我相信她的內心很痛苦!」司徒勸向南必須冷靜,也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,「自然,否則我不會告訴你,她就是……」向南正欲公開,就見婉黛、柳雲送菱子出來。「謝謝你,季先生。」菱子客套道謝,眼光卻始終避開向南。
車行間,向南鼓起勇氣:「我買了兩張明天的飛機票!」菱子盡力保持鎮定:「我已經結婚,絕不能同你走!」向南認為兩人相愛,但菱子對丈夫只有憐憫沒有愛情,他決定要把一切事實告訴雨詩……「你快停車,我絕不能讓他知道這一切。他為了相信我對他的愛是真實的,不惜犧牲了一切,如果,你今天告訴他,我並不是真愛他,你想那結果是多麼可怕!」菱子說完,用力拉住向南正握住方向盤的手,車子險些衝向路旁,「差一點,同歸於盡也好!」向南毫無畏懼。菱子又要開門跳車,向南亟欲阻止,無暇顧及駕駛,車子撞上巨石後翻車,也就是菱子、向南現在的處境。
第二天清晨,躺在病床上的向南身受重傷,醫生忙著施行搶救。婉黛第一時間趕赴探望,向南覺得身畔有人,緩慢睜開眼睛,用僅有的力氣開口問:「菱子呢?」聽到「受了一點輕傷」的答覆,向南又想知道菱子傷在哪裡,婉黛好意勸:「你應該擔心自己,大嫂的健康我大哥會替她照料!」「婉黛,也許妳不相信,妳大哥只可以照料菱子的皮肉健康,無法醫治菱子內心的創痛!」婉黛終於明白向南不願接受自己的愛情,且總是鬱鬱寡歡的原因,但沒料到他愛的人竟是哥哥的妻子!
向南掏出一封原本要給雨詩的信,裡面寫著他和菱子相識相戀的經過,如今只得請婉黛轉交。「妳先看完這封信,就會明白一切!」婉黛拆開這段塵封的往事,盡是菱子和向南十五年的悲歡離合……
十五年前,向南生長在富貴安樂的家庭,菱子則跟著舅舅、舅媽同住,她的家雖就在季家後門對面,卻是窮苦貧戶。一天,菱子撿到一隻很漂亮的金筆,才收進口袋,就聽見向南正在家裡大發雷霆,母親願意再每一隻一模一樣的筆替換,但他卻非原本的不要。菱子知道金筆失主,想著原物奉還,沒想到卻被季家僕人當作小偷。向南不忍菱子被誤會,不只挺身為她辯護,還笑著向她表示謝意,使菱子對向南種下好印象。
此後,向南時常與菱子玩在一起,卻引起喜歡向南的表妹瑪麗氣憤,屢屢找機會欺侮菱子。一日,瑪麗故意那雪球砸向菱子,使她手一鬆,把菜籃子裡的醬油、雞蛋全部打碎,酗酒的舅舅(王元龍)見她闖禍,又聽聞菱子送還金筆,氣得把她狠狠打罵一頓。隔年,舅舅想著讓菱子讀書,長大可以多賺些錢,她因此和向南成為同學,儘管瑪麗還是不時以小偷的稱呼鄙視,但向南的愛護和鼓勵仍令菱子感到溫暖。只是幾個月後,向南與瑪麗一同被送往上海的學校就讀,他和菱子雖然別離,但青梅竹馬的寶貴情感卻深深烙印彼此心中。
八年後,對日抗戰爆發,向南跟著父親來到重慶,他很喜愛山城幽靜清雅的生活,自藝專畢業後,成為一位青年畫家。這天,他和同學們開辦畫展,簽名簿上卻出現「白菱子」的涓秀字跡,而就在向南繪製的油畫「往事」旁,站著一位少女的背影。「怪不得這張畫對我是這麼親切,原來……」向南坦言為忘記童年種種,更高興能和兒時同伴重逢。菱子在附近的小學教音樂,向南問起她的家庭,菱子無奈:「舅母前年去世,舅父在此地,靠我教書來維持生活。」談到一半,向南的表妹瑪麗(高寶樹)姍姍來遲:「重慶這鬼地方,真沒意思,跑了十五家醫院,連一架X光機都沒有!喔!妳是……我想起來了,為了表哥那隻金筆,我們還鬧過許多誤會呢!」瑪麗特地由港來此為向南的畫展捧場,得知此次又屬義賣性質,她指著那張「往事」道:「我買這一張,一萬塊。」未料,向南卻婉拒:「這張是非賣品,我已經決定把畫送給白小姐了。」「啊?!」瑪麗聞言除了詫異更有不滿。
隔日,向南帶著畫、一些禮物和當年的金筆去探訪菱子,舅舅將他視為「財神爺」,一心想著讓菱子飛上枝頭。經過半年相處,向南和菱子陷入熱戀,期間季父因商場關係逼迫向南與瑪麗結婚,但他堅決不肯,更不顧家庭反對,要和菱子雙宿雙飛。然而,向南的抗婚行動最終失敗,他的所有行動都受瑪麗控制,季父也於報紙上刊登兩人的結婚啟事,菱子信以為真,帶著破碎的心悄然離開重慶。舉行婚禮當晚,向南趁機逃跑,他飛奔去找菱子,可是對方已先走一步,向南決心浪跡四處尋找愛侶。
抗戰勝利那年,菱子來到香港,在舅舅的唆使下改當歌女。不久,她以藝名白雪梅紅遍港九,拜倒石榴裙的富商鉅子無數,其中又以大亨金家皇(洪波)最是用心。然而,菱子心裡明白,她早厭倦燈紅酒綠的生活,這些人也不過是搖錢樹,她的心裡從沒忘記向南。
一天,菱子獨自走在寧靜的小路,一家照相館的櫥窗卻引起她的注意……裡面有一張非常像她的照片,下面又標明「亡妻劉娟慧遺像」幾個字。菱子正看得出神,相館伙計剛巧將這張照片收走,基於好奇心驅使,菱子推門進去,就看到這欲拿相片的男人林雨詩。雨詩既驚又喜望著菱子,嘴裡顫抖地喊著「娟慧」,「你認錯人了!」自覺困窘的菱子本想快步離開,雨詩卻不由自主地跟著她,知道菱子的身份後,他日日光顧舞廳,靜靜地看著在麥克風前獻唱的菱子。
起初,菱子覺得有些害怕,但隨著時間過去,雨詩態度和氣、舉止莊重,慢慢引起菱子的好奇,兩人時常單獨見面,談得十分投機。菱子得知雨詩是一位作家,妻子不久前去世,奇特的是,菱子無論相貌、聲音、態度都彷彿慧娟再生,他為一解對亡妻的思念,才會天天到舞廳看菱子。菱子明白,雨詩漸漸對她產生移情作用,也很感激雨詩對她處境的諒解及同情,他倆都是孤身飄零的寂寞客,於是有了生活在一起的念頭,但菱子和向南的初戀仍是無法忘懷。
為了和菱子結婚,雨詩不僅得清償菱子舅舅的債務,還得面臨金家皇的惡意威脅。此外,自父母去世後,雨詩的一切產業都操空在二叔耀祖手裡,如今知道他要娶歌女為妻,更以此為由侵佔所有財產。不過,雨詩並未因重重阻力而低頭屈服,反倒盡全力幫助菱子,而這一切的動力都是來自菱子真實的愛……。菱子雖打從心底感謝雨詩,但她腦海裡還是無法抹去向南的影子。
婚後,菱子和雨詩、繼子小川住進他父親遺留的一棟別墅裡,日子過得安穩愜意,唯因菱子知道娟慧命斷於此,心裡難免覺得不自在。一天清晨,老傭人老趙神秘告訴菱子,後門岩上有位太太要與她會面。菱子半信半疑前往,突然背後傳來叫聲:「林太太!」她回頭一看,枯樹站著一位面容慘白、憔悴非常的女人,令菱子驚訝的是,她自稱是雨詩的前妻劉娟慧!
娟慧解釋,她在雨詩前往廣州時要和另一個男人私奔,為不傷害雨詩的自信心,只得請老趙為她蓋一座假墳,雨詩返家後果然信以為真。沒想到男友後來將她拋棄,娟慧想回來但又不敢,因為「人家已經把她當作鬼了」!此次向菱子說出事情事末,就是想見親生兒子小川一面……才說到這,就聽到雨詩呼喊菱子的聲音,而且越來越近,娟慧擔心行蹤曝光,但身處無處可躲的懸岩上,情急之際,竟跳下數丈懸崖、當場斃命。菱子回頭不見娟慧,又看她身旁石頭消失無蹤,隨即驚駭地投入不明就裡的雨詩懷中。
時間很快過去,赴廣州求學的婉黛和同學柳雲、美術老師向南一同返鄉,哥哥雨詩、嫂嫂菱子和柳雲的哥哥司徒賓則在車站迎接,菱子和向南見面的剎那,身邊一切彷彿停止。自分別後,向南不停打聽菱子下落,卻怎麼也想不到竟是如此場面。來到雨詩家,婉黛在眾人懇請高歌一曲,她始終含情脈脈地望著向南,但向南卻是既恨又怨盯著菱子。
菱子受不了鬱悶,以帶小川回房睡覺為由上樓,但再到客廳時,卻只見向南一人。「他們都送司徒先生出去了,林太太!」向南譏諷菱子已不像油畫「往事」裡的女孩清純可人,失去了往昔的光彩。見婉黛、雨詩進屋,向南繼續借題發揮,菱子被他逼得頭暈目眩,只得以身體不適為由,請丈夫陪伴回房。「我告訴妳,今天我發現了一個祕密!」雨詩興奮對菱子道,她以為丈夫看出向南心思,嚇得面無血色,雨詩不疑有他:「是關於季先生和婉黛的,我發現妹妹很愛他!」
雨詩在屋後岩石寫生,見菱子一人在懸崖旁走著,他急急衝去:「妳沒有話對我說嗎?」菱子搖搖頭:「只有一句,要求你別把過去的事告訴雨詩,過去已經死去,我不願雨詩不快活,相信你也會這樣想。」聖誕夜當天,婉黛向雨詩說出心底祕密,希望哥哥能為她和向南作媒,雨詩欣然應允;另一面,向南趁和菱子共舞的機會提出私奔,菱子為此陷入掙扎。此時,雨詩的二叔以抵押到期為由,要求他們全家過年後就得搬出別墅,雨詩明知是詭計,卻又無計可施,更為此肺病發作住院,一切費用還是由摯友司徒賓替他負責。
第二天,婉黛向向南示愛,卻遭到他的婉拒,婉黛因此憤而乘車離去。甫自醫院歸來的菱子目睹,還來不及問清情況,又被向南逼迫:「我要妳同我走!」菱子幾番推託拒絕,終敵不住向南的真情告白,兩人緊緊擁抱一起……正沈溺愛情甜蜜的菱子,卻見枯樹後站著一名女人,娟慧蒼白痛苦地喊:「妳忘了,我是從懸崖上跳下去的!」菱子想起雨詩對自己的好,瘋狂似地推開向南、奔回別墅。向南一個人走了,幾個月來,菱子一直擔心著這件事,害怕雨詩知道,直到昨日又在婉黛的婚宴上與向南重逢。
婉黛讀完長信,向南已重傷不治。菱子得知婉黛明白事情始末,希望她能保守祕密,婉黛感嘆兩人苦戀,決定不將信交給哥哥,行前囑咐菱子「別讓丈夫知道」,勿使雨詩再受打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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