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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4月6日 星期五

回憶見真我…讀顧媚《從破曉到黃昏》


回憶見真我…讀顧媚《從破曉到黃昏》

「我不會寫文章,我只是想把真實的舊事,以及我心底裡真實的感受寫出來。」—顧媚

認識一個名人,相較於閱讀由第二人撰寫的吹捧(或貶損)文章,我更偏好他們親自撰寫的回憶錄,即便用字遣詞不那麼「職業」,卻更有「見字如見人」的親近。其實,文筆間常流露一個人的真性情,寫作的人,常常不自覺地自暴內心想法。不過,上述觀點成立的前提是:這位回憶錄的當事人,必須是位秉性誠實,或至少是不那麼造作的「真人」。
對我而言,顧媚近期出版的書籍《從破曉到黃昏》(香港:三聯,2006)便是一本豐富的回憶錄,少有顧左右言他的閃躲,故事是連續的,情感也是鮮活的。顧媚對書中所提及的人物,也並非「客套的存在」,文字間清楚流露喜好厭惡。畢竟回憶錄屬於自己,敘述也不需像期刊論文那般「師出有名」,可以一切跟著感覺走!


回首顧媚的人生,我最好奇的是她在邵氏幾年的發展。簽約多年,她僅主演一部〈小雲雀〉(1965),外型不錯、能唱能演的顧媚為何會如此「憋」?據她在書中的說法,原因和當時的宣傳部主任何冠昌有關,由於他認為顧媚進邵氏是透過好友方逸華(當時邵逸夫的紅粉知己、現在的邵太太)引薦,不僅靠「裙帶關係」且「攻心計」。兩人完全不對盤,以致使顧媚在文中感嘆:「總是間二連三的找事為難我」(頁106),顧媚被何整得啼笑皆非,對演藝圈也開始倦勤。

對愛情和家人,也是立體的敘述,戀愛婚姻的挫敗、爭奪遺產的衝突同樣出現書中。關於這個部分,是很令我驚訝與佩服的,因為我常不自覺地壓抑自己內心對某人的不滿,即便有機會說或寫,也是客套的帶過,其原因不外乎擔心「得罪人」。
只不過,壓抑久而久之成了心裡重擔,不滿更變質為心裡不順眼的黑暗角落。與其如此,倒不如像顧媚這般,按照自己的認知誠誠實實地寫出來,不論對方反應如何,至少可以緩解甚至治癒傷痛。

顧媚和方逸華「五支旗桿下的友情」(頁214),是另一個我感興趣的地方,兩人結識於少女時期,情誼綿延五十年。只是,時光流轉、身份轉換,導致她們未像過往那般親近,以致令顧媚「忽然醒覺我們之間以築起了一堵無形的牆」(頁273)。
看到這兒,我深覺回憶錄對顧媚的意義遠大於讀者。我想她是真正的回顧這段真摯友情,無論快樂悲傷、感動困惑,都是友情的一部份。

現在的顧媚,已是作品餘千的山水畫家,收藏者也遍佈世界各地。從影歌星到畫家,即便歷盡人生浮沈,仍兢兢業業地努力獨行,一如蕭芳芳在「序」中所寫:「令人最服的,是她的意志和肯下苦功的那股蠻勁兒,哪位歌星影星有這能耐,能半道兒改行,成為人人景仰的藝術家?沒有,只有顧媚。」


關於顧媚
原名顧嘉瀰,1929年生於廣州市。五0至六0年代的知名歌手及演員,有「小雲雀」之稱,為「不了情」、「夢」、「小雲雀」等經典歌曲的原唱人,名作曲家顧嘉煇是其胞弟。七0年代退出影歌壇,專心從事繪畫藝術。現旅居溫哥華,仍持續創作,並不時在世界各地舉辦個展。

顧媚的相關文章:「音樂、歌手與電影的組合…小雲雀VS歌迷小姐

本文同時刊登於「戀上老電影…粟子的文字與蒐藏」新聞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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