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暖人心的多藝歌姬…翁倩玉

溫暖人心的多藝歌姬…翁倩玉

從「海鷗」、「祈禱」到「永遠相信」，翁倩玉的聲音猶如陣陣暖流，安慰各世代的心房。她的人如同歌聲，甜美親切、氣質典雅，略帶日本口音的國語更是註冊商標。做為一位台灣出身、日本成長的國際人，翁倩玉自小接受中英日三種語言薰陶，不僅在日本藝能界的發展取得有利位置，更順利開拓台港、甚至中國大陸市場。
儘管演藝工作成績斐然，她仍以強烈的求知慾鞭策自己，主持電視節目、參與電影演出、出版單曲、自創品牌的服裝設計、出版料理專書、投身版畫創作……。翁倩玉處處洋溢才華，外人看來渾然天成，但實際卻不是那麼幸運。她接受沈殿霞訪問時誠懇表示，能在日本發展順遂是源於「加倍的努力」，因為「再努力一次時，人家就會說我們要用翁倩玉！」


關於翁倩玉
日文名ジュディ・オング（即英文名Judy Ongg），日籍歸化名翁玉恵（おきな　たまえ）。1950年出生於台灣，祖父翁俊明醫師是抗日志士，外祖父劉北鴻為台南望族，父親翁炳榮則是台灣早期媒體的重要推手，曾擔任中國電視週刊社長、中國廣播公司駐日代表等職。
翁倩玉兩歲時隨父母遷居日本，八歲進入東京「向日葵兒童劇團」，而後參與賽珍珠原著、美日合作的電影〈大津波〉（1963）。十六歲開始跟隨聲樂家松田敏女士學習，陸續發行單曲「夕陽の恋」（1967）與專輯「ジュディ･オングの魅力」（1968）等數十張，並主演〈青春ア・ゴーゴー〉（1966）等四部電影，成為日本演歌雙棲的偶像派紅星。
1968年，翁倩玉在「中影」總經理龔弘的邀請下，回台演出電影〈小翠〉。此片雖脫胎自《聊齋志異》的狐仙報恩，內容卻作了許多修改，由翁倩玉飾演的小翠清純活潑又可愛，加上甜美的笑容，初次曝光就受到台灣觀眾矚目。之後，她陸續主演〈萬博追蹤〉（1970）、〈真假千金〉（1971）及〈無價之寶〉（1972）、〈愛的天地〉（1973）、〈煙雨〉（1975）、〈追憶〉（1976）等片，並接續獲得「第十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」〈真假千金〉及「第十九屆亞太影展感人演技獎」〈愛的天地〉等肯定。
與此同時，翁倩玉也未放鬆她在日本的演藝工作，持續發行單曲專輯，參與連續劇演出，也憑藉多國語言優勢，擔任「世界歌謡祭」司儀長達十年。與楊麗花合作的〈新西廂記〉（1978），是翁倩玉在台主演的最後一部電影，片中她飾演俏皮聰慧的紅娘。可惜，在這部以黃梅調為主體的〈新西廂記〉裡，翁倩玉與楊麗花均是採幕後代唱，好聽卻少了火花，歌仔戲小生與東洋系歌姬同台飆歌的夢幻場面也未能成真。
之後，翁倩玉將事業重心轉回日本。1979年，發行由日本名作曲家筒美京平創作的「魅せられて」（愛的迷戀）單曲，大賣200萬張，成為首位獲得「日本唱片大賞」的華人，更受邀參加象徵日本藝人榮耀的「NHK紅白歌合戰」，事業攀上最高峰。八０年代，翁倩玉已是知名的歌手、演員及主持人、製作人，亦從事服裝設計、自創品牌、出版料理書籍等。


歌唱成就外，翁倩玉在25歲時開始向井上勝江學習版畫，她的作品曾獲日本美術展覽的最高榮譽「特別獎」肯定，現今也是首屈一指的版畫藝術家。由於從事藝術創作，翁倩玉結識日籍畫廊經紀人鈴木洋樹，兩人於於1992年結婚，唯聚少離多，婚姻僅維繫五年，1997年宣告分手。
翁倩玉的歌曲透露著正面溫暖的訊息，除〈愛的天地〉插曲「海鷗」，1977年所主演的連續劇「愛的旋風」主題曲「祈禱」，更為台灣觀眾熟知。「祈禱」旋律取自日本民謠「竹田の子守歌」（催眠曲），由父親翁炳榮填詞。儘管翁倩玉長年旅居日本，但只要故鄉台灣發生重大事件，如：九二一大地震，她不僅立刻號召日籍友人籌辦慈善活動，自己更是第一時間返台，演唱這首安慰人心的「祈禱」。


小翠甘苦
雖然國小就讀「東京中華学校」，翁倩玉的國語（即北京話、普通話）仍稱不上流利，赴台演出〈小翠〉時便為此吃盡苦頭。據翁倩玉自述，拍攝每一場戲前，副導就得到她的旅館報到，一字一字補習，結束後翁媽媽還得再加把勁，一句一句複習。如今，翁倩玉笑說：「很辛苦，但是很有意義！」
其實，翁倩玉的國語有一種特殊的風味，感覺起來是帶有日本咬字方式的口音，雖然有點不標準，卻是「過耳不忘」，辨識度非常高。發音連帶影響演唱，使翁倩玉的歌曲都有濃濃的她的味道，別人唱就失色不少，聽起來也會韻味盡失。


愛的迷戀
翁倩玉自1966年即開始在日本發行單曲及專輯，都維持穩定的銷量，可稱是一位人氣歌手。然而，1979年發行的「魅せられて」（愛的迷戀）卻造成一股熱賣旋風，不只令她獲獎無數，如：第21回日本唱片大賞、富士電視台FANS音樂祭歌唱獎等肯定，更在日本流行音樂史佔有一席之地。有趣的是，當初翁倩玉拿到這首歌時，卻面臨不知如何詮釋的難題……
「魅せられて」是敘述獨立女性的愛情觀，是拋棄社會約束，而純由女性自我意識出發的作品。如此直率具魅惑力的歌詞，卻讓翁倩玉陷入困境，特別是其中一句「就算被溫柔的男人擁抱，也會被強勢的男人所吸引」更讓她百思不解：「什麼？在自己喜歡的男生的懷裡，還去想別的男生的事情？我……沒有這種經驗。」她在接受沈殿霞訪問時，笑說當時根本不知要用什麼樣的表情演繹這首歌。困惑的Judy Ongg去詢問作詞者阿木燿子，只見「老師」一派輕鬆回答：「妳什麼都不要想，唱就好了，笑瞇瞇地唱就好了！」於是，翁倩玉笑瞇瞇地唱，一唱就快三十年。
隨著這首歌曲在日港大受歡迎，不久便分別填上中文詞「愛的迷戀」及英文詞「Love Is Calling Me」。透過「Youtube」網站即可看到翁倩玉在日本電視節目，接續演唱三種語文歌詞的表演。
除了歌曲本身，翁倩玉自己設計的純白扇型舞台裝更為「魅せられて」增色不少。其實，她最初的概念是為呼應歌詞中「Wind is blowing from the Aegean」，想將衣服變成銀幕，把愛琴海的風光投影在純白色的服裝上。然而，初次表演時影片準備不及，燈光師見衣服有些透明，建議可自身後打光。沒想到視覺效果異常的好，不僅與歌曲旋律非常配合，更凸顯她雍容華貴的迷人氣質。從此，只要翁倩玉演唱這首歌，就必然穿上扇型純白的服裝，缺一就不是觀眾印象中的「魅せられて」。
沈殿霞訪問翁倩玉到此，爆出一個意想不到的花絮。原來肥肥非常嚮往那種高貴氣氛，於是在某次登台時依樣畫葫蘆，穿上類似的扇型服裝。話還沒說完，自己早笑得東倒西歪，可惜沒有影像或照片存底，否則一定是非常可愛的畫面。


收看沈殿霞主持的「友緣相聚」前，我只知道「祈禱」、「海鷗」，根本壓根兒沒聽過翁倩玉有這首百萬名曲。然而，單單只看節目剪輯的片段，就立刻被吸引，雖然她的臉上是笑笑的表情，聲音卻極有誘惑力，特別是「Uh～Ah～Uh～Ah～」一段，想不「倒在她懷裡」都很難。或許是年歲漸長，對歌曲的掌握度更佳，翁倩玉近期演唱「魅せられて」時似乎更能體會箇中巧妙，也多了幾份游刃有餘的自信。
2004年，歌曲重新編曲發行，歌名為「魅せられて（2004 Version）」，MV利用電腦特效，不只讓穿著古裝的翁倩玉徜徉水墨畫間，還有飛龍在天的堂堂氣勢，營造十足中國味。此版本比前期節奏快，加入電子音樂等現代科技，噱頭也多，不過我還是偏好她前期「笑瞇瞇」的演唱方式，感受歌曲帶來的純粹性感。


掌上明珠
翁倩玉是家裡的獨生女，儘管父親初期不贊成她加入劇團，但見女兒有天分又努力，於是發揮所長為日文旋律填寫中文歌詞，供她演唱。除先前提到的「祈禱」，還有「珊瑚戀」、「溫情滿人間」、「初戀的滋味」、「陽春的東京」、「春風帶來一陣雨」等，翁炳榮藉由歌詞抒發自己愛好和平的理念，再透過翁倩玉嘹亮清新的歌聲詮釋，更有加成的效果。翁倩玉的母親劉雪娥，對女兒更是細心照顧，年輕時跟前跟後，不只起居生活，還得充當中文老師，字字句句慢慢教。當翁倩玉成就越來越高時，她則將女兒的獎項、唱片封套、表演衣飾、劇照等妥善整理，1995年在日本靜岡縣設立「翁倩玉資料館…倩玉的世界」，一景一物如數家珍。
翁倩玉認為自己的成就，主要是來自父母（特別是媽媽）的支持，母親總對她說：「妹妹，你代表我們中國人在日本演藝界，要小心講話，禮貌要好。」從小到大督促嚴格。翁母認為女兒是個帶給人溫暖的孝順女孩，這也如同她給觀眾的印象。沒有刻意的形象塑造，翁倩玉以真性情在銀光幕前渡過四十年，現在，她仍期許不洩努力，不只為自己，更是為全力支持她的雙親。

參考資料：
1.「維基百科…翁倩玉（中文）」
2.「維基百科…ジュディ・オング（日文）」
3.「維基百科…魅せられて (歌謡曲)（日文）」
4.「台灣電影筆記…人物特寫『翁倩玉』」
5.張瑞昌，「族譜專題…翁氏家譜 細數台灣歷史」，中國時報。
6.陸惠玲，「星光難掩 翁倩玉13歲勇闖銀河」，TVBS，2006年12月18日。
7.陸惠玲，「旅日藝人翁倩玉 事業多元化發展」，TVBS，2007年1月2日。
8.沈殿霞主持，「友緣相聚…翁倩玉」節目，TVB翡翠台，2006年12月4、5日。

翁倩玉官方網站

本文同時刊登於「戀上老電影…粟子的文字與蒐藏」新聞台
該處有更多老電影文章可以欣賞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