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廣播】做皇帝，我在行…趙雷、劉永

做皇帝，我在行…趙雷、劉永
粟子

「做皇帝要專長，我做皇帝比人強！」以皇帝、民女愛情悲劇為主軸的黃梅調電影〈江山美人〉（1959），上映即造成賣座熱潮。片中飾演正德皇的趙雷（1928～1996），有股麗質天生的皇家氣韻，舉手投足皆具份量氣勢，無怪能在片廠享受帝王尊榮。十餘年後，趙雷淡出銀幕，導演李翰祥再度慧眼識英雄，發掘鬱鬱不得志的劉永（1952～），於〈乾隆皇帝奇遇記〉（1975）詮釋主角乾隆皇，果真捧出新一代「皇帝小生」。巧的是，兩人不只擅長同一角色，也都曾私下傳出感情糾紛，前者以有婦之夫身份大談攝影棚戀情，後者頻頻因毆妻消息躍上社會新聞版面，一時間炒得沸沸揚揚。
比較兩代小生，明顯感受各個時代偏好的電影類型，導致演員氣質、觀眾口味、影片走向的差異。正經八百的趙雷，總扮演性情穩重敦厚的傳統皇帝，就算有壞主意，也一副乖孩子模樣；劉永則是精明靈活、有幾分桀傲不馴的野史皇帝，私訪民間探查民情，一舉一動都難逃他的法眼。片中還穿插出其不意的搞笑橋段與精心設計的拳腳動作，充分展現第八藝術的娛樂價值。說到底，最厲害聰明的還是李翰祥，一手提拔兩位各具氣質的演員，為他們開創獨一無二的戲路，成就「邵氏」雄霸五至七０年代的古裝盛世。


李翰祥執導的〈貂蟬〉（1958）在港創下國語片空前賣座，大幅提高「邵氏」製作黃梅調影片的企圖，願意投資更多資源，籌備系列歷史巨片。〈貂蟬〉的成功，不僅助李翰祥、林黛分獲第五屆（1958）亞洲影展最佳導演、最佳女主角獎，亦使飾演呂布的趙雷，覓得獨步市場的古裝戲路。〈江山美人〉開拍，鐵三角再度聚首。儘管焦點仍在林黛，趙雷的明武宗也十分亮眼，恰如其分的演技與外型，確是皇帝首選。隨著電影票房竄升，趙雷也成為公司最倚重的「帝王級」演員，地位無人匹敵。
回顧拍戲數十年，趙雷彷彿經歷一場跨越千年歷史的九五之旅。〈嫦娥奔月〉（1966）的后羿王、〈西施〉（1966）的越王句踐、〈武則天〉（1963）的唐高宗、〈王昭君〉（1964）的漢元帝、〈深宮怨〉（1964）的清順治、〈猿女孟麗絲〉（1961）的雍正與〈西太后與珍妃〉（1964）的咸豐，甚至息影多年，還是耐不住凌波夫妻懇請，於〈金枝玉葉〉（1980）「重新登基」客串唐代宗……真是名符其實的皇帝代言人。不同於製片家、導演、觀眾的想當然爾，趙雷對自己的「天子運」感困惑，胡金銓笑他「明知故問」，一語道破：「因為你長得方臉大耳！」


趙雷本名王育民，河北定縣人，北平出生。十九歲赴港，投身金融業，從事黃金買賣。1953年，經李麗華推薦加盟「邵氏父子SS」（該公司由邵邨人父子打理，於1957改組為「邵氏兄弟SB」，由邵仁枚、邵逸夫兄弟主持），首作為王引編導、歐陽莎菲主演的〈小夫妻〉（1954）。取藝名時，製片部集思廣益，取百家姓之首「趙」為姓，又期許他能像「大地一聲雷」震動影壇，遂以「趙雷」為名。拍首作〈小夫妻〉時，他因緊張影響表現，肢體僵硬欠自然，但一口標準國語倒很受稱讚。趙雷外在條件佳，迅速累積影迷，和當時同樣效力的「邵氏」的張揚，為公司最矚目的年輕男星。不久，張揚轉投「電懋」，擁有「喜劇聖手」雅號的陳厚加盟，他依舊在古裝片種獨占鼇頭。
相較年紀漸長的王豪、黃河、羅維，趙雷高大英挺、年輕爽朗，迅速升上主角地位，與尤敏合作時裝片〈鳥語花香〉（1954，劇情脫胎自蕭伯納劇作《賣花女》）、〈誘惑〉（1954）、〈殘生〉（1954）、〈零雁〉（1956）及〈人鬼戀〉（1954，即《聊齋誌異》故事「連鎖」）、〈人約黃昏後〉（1958）、〈丹鳳街〉（1958）、〈紅粉干戈〉（1959）、〈待嫁春心〉（1960）等；和新星石英搭檔〈自君別後〉（1955）、小仲馬名著《茶花女》改編的〈花落又逢君〉（1956）、〈水仙〉（1956）、〈蓬萊春暖〉（1957）等，兩人因戲結緣、共組家庭。與此同時，趙雷也與多位一線女星合作，如：李麗華的〈喜臨門〉（1956）；林翠的〈移花接木〉（1957）、〈偷情記〉（1959）；林黛的〈黃花閨女〉（1957）、〈春光無限好〉（1957）、〈嬉春圖〉（1959）、〈猿女孟麗絲〉；鍾情的〈給我一個吻〉（1958）、〈借紅燈〉（1958）、〈飛來豔福〉（1959）；張仲文的〈雙雄奪美〉（1959）：丁寧的〈淘氣千金〉（1959）、〈第二吻〉（1960）等。1957年，日籍影星李香蘭（本名山口淑子）應邀來港主演〈神秘美人〉（1957）、〈一夜風流〉（1958），也由他擔任男主角。


入影圈幾年，趙雷以時裝片為主。轉折發生在〈貂蟬〉裡的呂布一角，古裝造型受到矚目，再與林黛合作〈江山美人〉，風流皇帝形象深入人心。和樂蒂搭配的〈倩女幽魂〉（1962），書生扮像同樣成功，古裝優勢更難動搖，同期影片尚有：〈白蛇傳〉（1962）、〈原野奇俠傳〉（1963）、〈武則天〉及〈玉堂春〉（1964）、〈王昭君〉等，亦繼續推出時裝作品：〈雲開見月明〉（1961）、〈杜鵑花開〉（1963）、民初恐怖片〈夜半歌聲〉（1962）等，唯數量漸少於古裝。1962年，與友人合組「雷達電影企業公司」，首作為粵語片〈搶老婆〉（1962），妻子石英為此短暫復出。
1963年與「邵氏」約滿，來台主演李翰祥執導的歷史巨片〈西施〉，不僅創下二十萬台幣的天價片酬，更獲第四屆金馬影帝殊榮。同年底，與「電懋」簽訂三年合約，作品以古裝佔絕大多數，包括：〈寶蓮燈〉（1964）、〈賣油郎獨佔花魁女〉（1964）、〈西太后與珍妃〉、〈啼笑姻緣〉（1964）、〈嫦娥奔月〉、〈扇中人〉（1967）、〈原野游龍〉（1967）、〈蘇小妹〉（1967）及〈紅梅閣〉（1968），也應熱潮舞刀弄劍，主演〈第一劍〉（1967）、〈決鬥惡虎嶺〉（1968）與〈亡命八傑〉（1969）等。期間嘗試自組電影公司，從事獨立製片，唯營運情況不如預期。
七０年代淡出銀幕，經友人莊清泉介紹，轉行入台北統一飯店任董事兼經理，後從事股票投資。吳宇森執導、慶賀導演張徹從影四十週年的電影〈義膽群英〉（1989），是他參演的最後一部電影。趙雷晚年健康欠佳，因肺癌進行部分切除、也動過心臟手術。1995年，與「邵氏」系出同門的香港「無綫電視」（TVB）主理人方念華，邀請在古裝電視劇復出，趙雷十分動心，但妻兒以「擔心過渡操勞」堅決反對，最終只得放棄。1996年6月，因中風引發肺炎在港過世，享年六十八歲。


未入銀色世界前，趙雷已和苦追多時的女友締結連理，妻子本對丈夫信任非常，鮮少過問行動。直到他與新星石英的緋聞越演越烈，才搖身成為「跟得夫人」，無奈為時已晚、大勢已去，只換來日日爭執痛苦。趙雷、石英為〈水仙〉赴長洲實地取景，趙太太被迫使出殺手翦，搬到附近監視。未料，正式開拍時男女主角得乘船遠赴外海，逆境反使感情加溫。沒多久，兩人相偕到新加坡出外景，此去個月，愛情已難捨難分。妻子莫可奈何，轉向老闆邵邨人訴苦，但一個是當家小生、一個是力捧花旦，戀愛又是私事，只得答應將薪水歸太太支領，拍片酬勞交給趙雷。
既然鬧得人盡皆知，趙雷、石英索性公開關係。三角戀新聞頻頻上報，票房卻未受影響，趙雷氣宇軒昂、石英溫柔婉約，越演越登對。1958年前後，銀幕情侶修成正果，自述抱持「男主外女主內的古老思想」的趙雷，認為：「有些職業婦女能拋棄自己的一切來作家庭婦女的。」未幾，女方一如丈夫期待洗手做羹湯，男方則稱另一半是個脆弱且多愁善感的女人。1993年，石英與趙雷共同出席「金馬三十」盛會，曾經轟轟烈烈的緋聞，已是人人稱羨的老來伴。三年後，趙雷因病過世，石英痛不欲生，場面令人鼻酸。


初入影圈，趙雷常被批評舉止僵硬，動作不夠靈活。與「邵氏」談判新約，邵逸夫面對「比照陳厚」（陳厚為一萬兩千元，趙雷則是八千五百元）的加薪需求，只能硬著頭皮：「陳厚比你會演戲。」氣得皇帝小生啞口無言。坦白說，趙雷雖有皇家派頭，俏皮生猛卻難及陳厚，於是「喜怒難行於色」的他，最適合詮釋「喜怒不行於色」的皇帝。
打滾數年，趙雷終以〈西施〉登上影帝，他的中選與該片大製作、主題正確及飾演角色…句踐有密切關連。當然，趙雷也為此片付出許多心力，重頭戲「臥薪嘗膽」更以真正苦膽上陣，戲裡戲外都有一雪前恥的企圖。


對劉永的印象主要是兩大部分…瀟灑風流的乾隆、暴力傳聞的丈夫，前者想必使他心滿意足，後者難免令他形象下滑。兩段婚姻因同樣問題觸礁，儘管劉永從未承認出手毆打，但始終是無風不起浪。銀幕前的劉永瀟灑鬼馬，比小子型的傅聲多了幾分貴氣，亦莊亦諧，確是李翰祥幽默諷刺作品中的皇帝首選。


劉永本名劉添爵，祖籍廣西，香港出生，母親是香港著名甘草演員、時常飾演慈母的黎雯（1916～1983）。十八歲，自香港聖保羅英文書院畢業，隨後與「嘉禾」簽訂六年合約，在李小龍主演的電影〈唐山大兄〉（1971）、〈精武門〉（1972）、〈猛龍過江〉（1972）、〈龍爭虎鬥〉（1973）擔任配角，展現空手道才能。李小龍去世，劉永決定改換戲路，提前與「嘉禾」解約、轉入「邵氏」，被李翰祥相中，擔綱主演「乾隆系列」電影，包括：〈乾隆皇帝奇遇記〉、〈乾隆下江南〉（1977）、〈乾隆下揚州〉（1978）、〈乾隆賑災記〉（1979）、〈乾隆皇與三姑娘〉（1980）及〈乾隆皇君臣鬥智〉（1982），迅速走紅港台兩地。做皇帝之餘，劉永也拍攝其他題材電影，片種以古裝為主，如：〈蕭十一郎〉（1978）、〈差人大佬搏命仔〉（1979）、〈大湖英烈〉（1980）、〈千門八將〉（1981）、〈人皮燈籠〉（1982）、〈沅花洗劍〉（1982）、〈武松〉（1982）、〈天蠶變〉（1983）、〈青春一千日〉（1983）、〈布衣神相〉（1984）、〈錦衣衛〉（1984）等。其中，為演好〈大湖英烈〉裡的抗日志士羅福星，劉永一改「好玩」心情，勤讀劇本、探訪古蹟，認真態度使他入圍金馬獎最佳男主角項目（該藉由〈假如我是真的〉譚詠麟奪獎）。
八０年代中轉往電視圈發展，加入香港「亞洲電視」，拍攝電視劇「武則天」（1984）、「秦始皇」（1984，飾贏政）、成吉思汗（1984，飾鐵木真）、「血染紫禁城」（1990，飾恭清王）、「97變色龍」（1997）、「法內情2002」（2002）、「勝者為王…爭霸」（2010）等，因「秦始皇」贏政一角聲名大噪。九０年代中重返大銀幕，參與〈情人的情人〉（1994）、〈一代梟雄曹操〉（1999，飾諸葛亮）、〈女男爵〉（2000）、〈我亞媽發仔瘟〉（2005）與〈復仇者之死〉（2010）。


以乾隆走紅，劉永不時傳出花邊消息，1977年，與恬妞拍拖的新聞沸沸揚揚，也是他少數親口承認的戀愛。1983年6月，三十一歲的劉永和拍攝〈三十年細說從頭〉（1982）時結識的女星戴良純（二十四歲）結婚，幸福美滿的銀色愛侶，卻因隔年一宗社會案件徹底破滅……
1980年，就讀中國海專航運管理科的戴良純，經導演楚原甄選考入「邵氏」，簽下五年合約，為力捧的新生代武俠女星。與劉永由戲生情，再因〈青春一千日〉步入結婚禮堂的劇情，觸動長相斯守的念頭，同居兩年後結婚。1984年夏，戴良純以探親理由返台，不久劉永向妻子表示已辦妥她的入港證，夫妻重逢在即，但女方卻答：「我不準備回香港，馬上要搭機去美國！」隨即掛上電話。加上先前帶走珠寶首飾的舉動，自稱「太愛妻子」的劉永懷疑戴良純另結新歡，為阻止感情生變，丟下正在拍攝的三部戲，不假思索飛來台灣。
一下飛機，劉永馬上奔赴妻子娘家，碰巧遇見自外歸來的戴良純，他激動質問；為何要去美國？她始終不發一語。劉永一氣之下，竟以叉子、起子與菜刀刺殺戴良純的頸部和顏面，在左臉頰留下一道長達十公分的傷口，當場血流不止。劉永將妻子送院急救，最初以車禍掩飾，後承認是自己動手。他解釋：「一聽到她要到美國，一時著急情緒紊亂，失去理智，先用拳毆打她繼而行兇，希望警方給他一個機會，讓他能與妻子和解。」至於躺在病榻的戴良純，坦言與丈夫個性不合，常常被打，背後更有被酒瓶刺破的傷痕。此次回台就為與劉永分手，孰料竟發生如此慘事。
「希望與妻子和好如初，我一直弄不清楚，一個好好的家庭怎麼弄成這樣。」被貼上暴力丈夫標籤，劉永事發後大聲喊冤，強調「感情一直很好」。話雖如此，他也不諱言對婚姻感到妒意與焦慮…懷疑妻子在美國、香港都有親暱男友。官司未了，劉永先利用人際關係獲得交保，再於同年十一月下旬偷渡逃回港。時隔兩年，他興起接受法律制裁的想法，但一切僅止於「報派」。經過數月奔走、透過各種管道關說，試圖「光明正大」踏上寶島的劉永一直未能如願，封鎖令鋪天蓋地，間接導致廣受好評的連續劇「秦始皇」、「成吉思汗」不能在台發行。他一直等到通緝撤銷，才再度來到暌違十年的台灣。無法預料的是，歷經感情挫折的戴良純，再婚時又面臨血腥場面……1992年聖誕夜，自稱是戴良純台灣丈夫的顏醫師（1990年結婚，國內未登記）前往東京，將她的日本醫師丈夫（1992年結婚，國內未登記）殺死、女方重傷。戴良純一連經歷兩段幾近要命的恐怖愛情，震驚港台兩地。
1992年，劉永與首屆香港亞洲小姐競選冠軍黎燕珊共組家庭，女方婚後逐漸淡出娛樂圈，至1997年才短暫復出。2000年，雙方感情惡化（主要原因仍是家暴），黎燕珊提出離婚的同時，還向高等法院申請禁制令，以有暴力行為為由，不准對方接觸她和一雙子女。事後，劉永曾在媒體前落淚向妻子表示悔意，但為時已晚，纏訟四年才正式宣告離異。


做皇帝，觀眾看來威風凜凜，趙雷有卻說不完的苦經，不僅得在大熱天穿厚重龍袍，頭頂四十萬瓦強力燈光，攝影機一開就不能亂動，因為「皇帝有皇帝的威儀」。相形之下，劉永的運氣較好，除了「當皇帝」得擺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威嚴模樣，微服出巡時就能盡展鬼馬，巧計整蠱貪官污吏，表情動作多樣豐富。
兩位由李翰祥栽培的「人造帝王」，都在影迷中心留下不可抹滅的形象。雖然今日看過真皇帝人少之又少，但他倆「以假亂真」的表演，已足夠滿足人們對皇帝的所有想像。

參考資料：
1.《聯合報》1954年4月9日～1996年12月9日，趙雷相關報導共三十三則。
2.劉曉梅，「問恬妞 劉永如何 矮胖醜 哈哈鬼臉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九版，1977年6月20日。
3.王威寧，「金馬獎特別報導（2）」，《聯合報》第十二版，1981年10月28日。
4.台北訊，「演員劉永疑妻欲結新歡 從港來台涉嫌持械犯罪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五版，1984年8月28日。
5.台北訊，「唉聲嘆氣 不斷啜泣 劉永情緒非常激動 希望與妻和好如初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五版，1984年8月28日。
6.中和訊，「追查蘇寄生失蹤案 查獲劉永偷渡資料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五版，1985年4月18日。
7.本報香港十七日電，「皇帝小生『下昭罪己』？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五版，1987年12月18日。
8.台北訊，「傷妻案主角苦於被拒門外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二十四版，1988年3月27日。
9.陳世昌，「港星劉永傷妻案 當年轟動一時 悲劇在日本重演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七版，1992年12月25日。
10.徐正琴，「十年了 通緝已撤銷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二十一版，1994年1月31日。
11.葛大維，「劉永女兒 馭有術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二十六版，1999年11月24日。
12.葛大維，「婚姻破裂 劉永否認虐妻」，《聯合報》第二十五版，2000年7月25日。
13.維基百科…劉永、黎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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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目摘要：兩代明星比一比：做皇帝、我在行--影迷最難忘的兩代人中之龍「趙雷、劉永」
播放歌曲：黃梅調電影〈江山美人〉插曲「扮皇帝」（靜婷、江宏演唱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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